许多人都知道,我国古代有条著名的“茶叶之路”,因为它是继“丝绸之路”之后的又一条国际商路。然而,大多数人并不了解,这条由我国福建至欧洲腹地的万里茶路的开拓者,就是堪称晋商中流砥柱的名门望族———山西榆次常氏。
和所有的晋商巨贾一样,常氏家族一个世纪前的荣耀与梦想,早已被历史长河所淹没,所幸,当我们在岁月的河床里寻觅时,坐落在山西省晋中市榆次区东阳镇车辋村的常家庄园,仍可让我们感受到常家昔日的雄风和不同凡响的儒雅。
“乔家一个院,常家两条街。”但常家最大的特点还不在其大,而在于高雅的文化品位;凝重的历名底蕴,以及集南北风格之大成,融院落园林于一体的特色。
走过了乔家、曹家和渠家,看过了古城平遥票号和王家,然而,对于晋商的总体印象总是无法丰满起来。称雄明清两代、左右中国经济命脉达数百年之久的“晋商王朝”,似乎缺少更多的历史证明。怀着这样一种难以言清的心理,我们来到了距山西省会太原市40公里处的中国儒商第一家———常家庄园。
跨越高大的东堡门,一条600多米长的东西大街,将常家鳞次栉比的深宅大院连为一体。眼前的宏伟和华丽,不禁使人联想到《红楼梦》中“白玉为堂金作马”的荣宁二府。然而,即使这12万平方米之多的建筑群,也仅是原常家庄园的四分之一。常家庄园现存“一阁、两轩、三院、四园、八贴、九堂、十三亭、二十五廊、二十七宅”。
先说凝结着常家历史的祠堂,就有许多不同凡响之处。有240个书写迥异的寿字组成的八字照壁、造型别致的石围栏、兼有戏台作用的大门楼、巍然耸立的双斗旗杆等,都淋漓尽致的地体现着家族的显赫。并且这三门四进,宽25米,进深百余米的祠堂是目前华夏民居中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祠堂精品。著名儒商常秉郡的宅院贵和堂,在常家庄园有四个第一:首先是现存规模最大的一个堂;其次是得以保存的砖雕、木雕、石雕、彩绘最完整,艺术品位最高;三是这里有民居中最大的影壁,它由380个主篆和小图案组成;四是气宇轩昂、宽绰大方的七开间后楼,被专家认定为是我国民居中最高档次的建筑。
常家庄园区别于其他晋商大院的又一大特色便是超然出世境界的常氏园林———静园,她是我国北派最大的私家园林。静园占地8万余平方米,分为杏林、可园、遐园、狮园等,园中以野趣为主,点缀以小溪、水塘、回廊、甬道、亭台、溪桥、花园,充分展示出“北国民居第一园林”的气派和特点。被称为“可燕居、可耕读、可修身、可养性、可赏观、可游览、可遐思、可咏怀”的“八可庄园”。
常家庄园让我们看到了一代晋商名流更多的幕后生活背景,也为晋商天文数字般的财富找到了合理的印证。
常氏经商以信誉为重,为保证茶叶质量,常家采取了茶叶种植、出口加工、贩运“一条龙”的方式。常家在福建武夷山购买茶,组织茶叶生产。在运途上,常家先将茶用马车从福建运至河口(今江西铅山),再用船帮至河南社旗,转驮运北上至库仑、恰克图。鼎盛时期,深入到俄罗期、多木斯克和新西伯利亚等欧洲几十座城市,全程长达一万三千余里,这条线即为“万里茶路”,常家也因此而得誉为“中国外贸第一世家”。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但支撑常家连续十代执晋商之牛耳的精神灵魂和生命支柱究竟是什么?走进常家书院你不难发现,“学而优则贾”的家训和儒商相长的家传,无疑是一代儒商家族的生命之源。故当常家商业败落时,却又伴随着学者如林的景象出现。
研究晋商历史的许多专家,将晋商崛起的原因归纳为:潇洒经商、艰苦奋斗、讲究信义、善于理财。诚然,任何正当财富的积累,都有着同样的过程,但要想支撑这个财富大厦持续辉煌,却有其更深层次的原因。
在仕宦儒商的辉煌顶点,常世家族不惜工本建造自己的生活家园和精神家园,创出了中国民居建筑世上的鸿篇巨制。洋洋洒洒六十万平方米,把“儒商”这一本质体现的淋漓尽致。步入常家庄园,犹如走进历史文化的隧道,水木火土演变的仅仅是一个时代的产物,是凝结而沉重的,但渗透其中的文化底蕴和商业文明却是活跃的,她流动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已深深触摸和感受到了“晋商王朝”背后兴盛荣衰的历史原因与儒、商相长的生命力。她留给了今人物质与精神、经济与文化的传承影响,带给人们是启迪、思索、吸收、借鉴。同时我们还应感悟到一种沉甸甸的责任,那就是在历史的基业上创造新的辉煌!